May 20, 2019

Ningbo, Zhejiang, China

本文中所有插图截自美剧《权力的游戏》第8季第5集。

明天就是《权力的游戏》全剧终的时刻了，于是赶在明天到来之前，把之前没看的第8季第4、5集全都看掉。网友们都说要烂尾，但起码当我看完第5集时，我给它的评分只高不低。

第5集的名字是“The Bell”——原义是“投降的钟声”——当龙妈（Daenerys Targaryen）骑着自己最后一条龙消灭城墙上所有的守兵时，当Jon Snow和Grey Worm率领着大部队从城墙的缺口攻向“红堡”（The Red Keep）时，全城的守军和平民都在向着他们的女王瑟曦（Cersei Lannister）呼喊：“敲响投降钟吧！”

他们以为“投降”就是“新生”，然而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场血洗全城的屠杀——“投降钟”变成了“丧钟”。

今日丧钟为谁而鸣？为君临城中，为维斯特洛大陆上最繁华的都市里，每一个被龙焰、野火、落石、地裂而杀死的人而鸣。

我感到震惊，这座从第一季就进入观众视野的首都，在全剧终之前，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陷落并且毁灭了。导演用了50分钟左右的时间向我们展示，龙妈和Jon Snow的军队，是如何一步步地把它毁灭掉的。

<aside> <img src="https://prod-files-secure.s3.us-west-2.amazonaws.com/01a5f38c-0e71-4994-8772-b580b5ec8753/d6a67e6b-702c-4871-9afe-56549bd732ad/Bell.png" alt="https://prod-files-secure.s3.us-west-2.amazonaws.com/01a5f38c-0e71-4994-8772-b580b5ec8753/d6a67e6b-702c-4871-9afe-56549bd732ad/Bell.png" width="40px" /> 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。 ——鲁迅《再论雷峰塔的倒掉》（1925年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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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以相信，君临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。我以为它会因异鬼（white walkers）而沦陷，但它却因人而沦陷。

当龙焰吞噬着无数平民、当“无垢者”敲碎守军的脑门、当“北境人”肆无忌惮地在街头强暴妇人女童时，我在回想着记忆中的“君临”。

在记忆中的君临，国王Robert Baratheon为了庆祝好兄弟Eddard Stark接任首相而办了一场盛大的骑士比赛。当二丫（Arya）选择在首相塔里学“舞蹈”的时候，三傻（Sansa）坐在观众席，第一次见到“百花骑士”，收到了一枝她以为独一无二的红玫瑰。

在记忆中的君临，瑟曦目送着自己的女儿被送上和亲的船只，想象着她的女儿要经历无数的波涛最终到达大陆的最南端——多恩沙漠。瑟曦向来京的多恩亲王问起女儿近况时，亲王说，多恩人从来不会强暴妇女儿童，多恩人从来不会看不起私生子。

在记忆中的君临，乔佛里（Joffery）牵起小玫瑰（Margaery）的手，在“狮子”与“玫瑰”的旗帜下宣布二人永恒的婚姻关系。教堂的牧师宣读爱情的誓言：“任何企图拆散这对新婚佳人的人，都会受到诸神的惩罚。”然后小乔同志就在自己的婚礼派对上被毒死了。

在记忆中的君临，小恶魔（Tyrion）在法庭上高呼自己这一生最大的罪过是“身为侏儒”——他一生都因为这个“身份”而备受指责。他亲手扼死自己的挚爱，然后走进茅厕，射杀了正在里面如厕的父亲——那个被称为“维斯特洛最有权势者”的男人。

……

这不是一部“美剧”，而是一部文学巨著了。

从第一季开始就一直扮演着“权力中心”的君临城，在这一天，迎来了末日。玻璃渣里面唯一的一点糖竟然是瑟曦和詹姆（Jaime Lannister）最后拥抱在一起赴死。